もう君以外、愛せない

是 【J禁】相二-單戀  和 【J禁】相二-戀愛(單戀後續)  的後續。

建議看過那兩篇再看這篇~其實不看也不會怎樣就是惹(毆

本篇微翔潤。

《N side》

　　他總是在天光微微亮起的時刻醒來。

　　外頭啪搭啪搭的正在下雨，二宮頂著一頭睡亂的頭髮呆呆地坐起，盯著附著在他的玻璃窗上的透明雨滴，發起呆來。

　　其實他一直是個很愛睡覺的人，這陣子卻總是睡不好，即使身體再累、再晚睡，也一定會在黎明前驚醒。

　　無夢。

　　賴在床上呆了片刻，反正不想睡了，便起來倒杯茶，一口氣喝乾。

　　喝得太急，一滴水沿著嘴角滴下，滑到他用來當睡衣的寬大襯衫上，很快地被布料吸收，只留下一點印漬。

　　他神情複雜地拉了拉襯衫……是相葉雅紀的襯衫。

　　他兩個禮拜前剛分手的男朋友，相葉雅紀，的襯衫。

　　現在還穿著，並不是因為習慣而已──二宮抿起唇──可是，就算穿著對方的衣服，也改變不了現在的處境，改變不了……他想要的，是相葉的擁抱，而不是一件相葉自己也許都忘了的衣服。

　　二宮席地而坐。

　　縮起膝蓋緊緊抱著自己。

　　閉上眼，想像抱著他的是相葉。

　　粗魯地扯下寬鬆的五分褲與底褲。

　　自慰。

　　身上的襯衫，混染著他自己的，還有相葉的氣味。

　　才短短兩個禮拜，在他的刻意收拾下，房裡已經看不出對方曾經在這裡走動過的痕跡。

　　只除了這件襯衫。

　　他無法欺騙自己的證據。

　　顫抖著射精時，眼淚掉了下來，滑過唇邊，有一點點被他抿進嘴裡，是苦澀的，後悔的味道。

　　抽來衛生紙把自己擦拭乾淨，二宮微微苦笑。

　　「我到底……在做什麼？」

　　輕微低沉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裡，只有清冷的雨聲回答他。

　　因為相葉的一句話，他考上東京的學校，跟著相葉一起到東京來。

　　到這個，其實離他們的故鄉也並不是太遠的城市裡。

　　當時，只是覺得無可無不可，反正他沒有一定要留在家，或是到任何地方去的理由，相葉邀約時，不可否認他很開心，於是便答應了。

　　上了大學，同學並不像過去高中那所高中一樣封閉，甚至有人在認識第一天就大方跟他出櫃，還拉著系會長用奶聲奶氣的黏膩鼻音介紹：這是我男朋友喔！

　　然後、在他面前啾了對方一下。

　　啾完還不夠，又捧著他也做勢要親過來。

　　系會長尷尬地把人逮回懷裡，道歉道：「不好意思，他喝醉了就是這樣。」

　　談話間，醉了的人賴在系會長懷裡又不安分地親了對方幾下：「……ん…翔ちゃん，我暈暈的……」

　　「因為你醉了。」系會長沒好氣地道。

　　他當時看得呆了，只見系會長櫻井翔跟他道聲失陪了就帶著人從迎新會上離開，旁邊的未來同學還笑嘻嘻地叫好，跟以前所處的環境完全不一樣。

　　後來當他真正跟那位在迎新會上被灌酒喝得醉醺醺的松本潤相熟後才知道對方不喝酒時其實是個誠實正直的好孩子。

　　不過那都是其次。

　　上了大學後，自由開放的環境、與交到其他朋友的喜悅讓他漸漸忽略了相葉的心情。

　　──一半是大意，一半卻是刻意。

　　相葉是個到哪裡都受歡迎的人，朋友也多；而他，在高中時一直是被排擠的對象，因此相葉認識他後，他一直只有相葉一個人。

　　無論是戀人的身分，或是朋友的身分。

　　但相葉卻不是這樣。

　　相葉的交友圈、社團、喜好多元，又因為天然、常常忘記帶手機，甚至忙起來便疏於聯繫，讓他找不到人。

　　而他又不是會主動一直連絡對方的人，找不到就算了，久了之後，乾脆放任對方在不忙時、想到自己時才聯繫。

　　只是，不安就像雪球一樣會越滾越大。

　　──相葉有他自己的世界，而他的世界只有相葉。

　　這讓他覺得害怕。

　　因此上了大學後，他也積極地拓展自己的交友圈，有時候，甚至在赴和松本與櫻井的約時，抓起手機，猶豫片刻，便又放下，瀟灑地出門。

　　他越來越常讓相葉連絡不到人，又不想跟相葉解釋自己的行蹤與行為，於是相葉終於忍無可忍，在兩個禮拜前跟他提出分手。

　　──其實原本只是害怕而已……

　　但是，如果相葉不在了，他到底還有什麼好怕？

　　當他終於領悟到這點，一切也來不及了，所以他失去了相葉。

　　進浴室去，把幾天沒整理的鬍渣刮掉，刷牙洗臉。

　　天已經大亮，他想起來今天的課是早上，而現在的時間還夠他優閒地吃頓早餐，便乾脆收好包包，抓起鑰匙……

　　一打開門，對上松本一臉驚訝。

　　松本的手甚至還舉在半空中，食指好笑地對準門鈴。

　　「……我還以為我會見到一具屍體。」

　　「如果真的只有屍體，那你按門鈴幹嘛？屍體會幫你開門嗎？」二宮沒好氣地道。

　　被搶白的松本悻悻地瞪了二宮，道：「還不是因為你消失那麼多天！我跟你最後一次通電話你哭成那樣，翔ちゃん又叫我不要打擾你讓你自己冷靜幾天，但你課也不來上，我當然會擔心啊！」

　　想起自己剛被分手時剛好松本打電話過來，哭成那副丟臉樣，二宮尷尬地聳聳肩一臉痞樣掩飾過去：「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

　　「如果現在是現在，那你怎麼會黑眼圈這麼重？難道你吸毒嗎？」松本白了二宮一眼，「還有，你不請我進去坐嗎？」

　　「……我想出門吃早餐。」

　　「那是說我這一袋食物都用不到了嗎？」

　　「嗯……怎麼會呢？野花哪有家花香，潤くん做的菜最棒了！」

　　連忙讓開一個縫，甚至幫忙提過松本手上的食物。

　　松本卻沒有馬上踏進來。

　　「ニノ，我是說真的，你這幾天……還好嗎？」

　　二宮一楞，把手上的食材放到玄關，淡然道：「沒有什麼不好啊，只是失戀而已，日子還是要照常過吧。」

　　「那……你也不在意你男朋……前男友了嗎？如果他又出現在你面前呢？」

　　沉默。

　　二宮咬著唇，再說不出一句逞強的話。

　　雖然沒有得到回答，松本卻看得清楚，於是退開幾步，讓躲在門後的人走出來。

　　「……かず。」

　　二宮目瞪口呆。

　　「不管你打算怎麼辦，早餐就讓他做給你吃吧！」松本輕鬆地丟下這句話，把相葉用力推進門裡，關門、拿出準備好的門鎖把們把緊緊扣住。

　　「明天早上我再過來放你出來，反正你翹了那麼多天課，也不差今天，但明天一定要來上課……相葉，你聽到了吧？」

　　「嗯。」門內傳來毫不遲疑的應答。

　　「……你「嗯」什麼啊！松本潤，你太不講義氣了……」

　　「人早就走了。吶，かず，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外頭的雨勢已停，門內傳出的聲音清清爽爽，並且很快，便歸於無聲。

 《A side》

　　相葉熱醒時，二宮還半窩在他懷裡睡得正熟。

　　雖然也被熱得皺眉，身上臉上都覆著一層薄汗也沒醒。

　　相葉望著二宮的睡顏，撥撥二宮汗濕的鬢髮，纏在食指上又放開，二宮抗議似的「嗯」了一聲整個人蜷成一圈更往他懷裡縮，相葉癢得笑了，輕手輕腳起床去把空調打開讓二宮好睡點，再熟門熟路地走進浴室沖澡。

　　浴室裡屬於他的個人用品都被清掉了，他發現自己不怎麼驚訝，微微苦笑著拿二宮的來用。

　　雖然交往多年，偶爾，他還是會有摸不透這個人的時候。

　　二宮總是口是心非。

　　即使揭開了一層面具，面具底下藏著的卻也可能不是真實，說出口的話乍聽之下是玩笑的，卻隱含著真心，而那些以為是認真的話，卻又可能是隨便說說；二宮最擅長的，就是把真話用80%的謊言來包裝，而假話卻又說得擬真。

　　有時候，他也懷疑對方是不是太習慣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也許每一張面具都是真的，只是連二宮自己也忘了而已。

　　沖完了澡，相葉擦乾身體一身清爽地走出浴室，撿起自己丟散在地上的衣服，穿上。

　　二宮還是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他只好又坐回床邊，盯著對方微噘的嘴唇發呆。

　　數個小時前，那雙唇主動吻了他。

　　明明把這間屋子收拾得一乾二淨，將關於他的一切都打包到某個角落──或者在二宮開始對他冷淡時，便也擅自將他打包到心底某個禁區──卻又那麼熱情那麼倔強地親吻他。

　　他和二宮在一起那麼久，二宮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就連平日，要二宮主動聯繫他都是少之又少，只是以前高中時期他們住得近，又在同一間學校，他可以不必擔心人跑掉，才讓這個問題在他們上大學後才浮現。

　　開始交往後，他很快就發現二宮如他自己所說，真的是個很需要獨處的人。

　　雖然說只要他開口邀約，二宮嘴上抱怨卻一定會答應他，但比起給二宮一天時間賴在家打滾玩電動，他想二宮還是會選擇後者。

　　大概、也知道自己真的很宅，所以不斷在配合他吧！

　　相葉記得，交往後一起度過的第一個二宮的生日，自己送給對方的是一整套同系列、二宮存錢存了很久卻沒買齊的遊戲，那時的二宮開心得像是如果屁股後面有長尾巴絕對會興奮得搖擺，神情又帶點羞赧。

　　很久以後的某一天，他和二宮一起偷了他家餐館賣的啤酒來喝，喝得滿臉通紅醉醺醺的二宮呆呆笑著半躺在他身上，軟軟地訴說：「……很久以前也有要好的朋友喔！每個禮拜都會約出去玩，後來真的受不了了，就拒絕了幾次……之後，忘了哪天到學校時，就發現黑板上畫了我的似顏繪，內容大概就是嘲諷我是宅男……」

　　他才推斷出二宮那不只是看見喜歡的遊戲而開心，而是因為是他送的。

　　這表示他相葉雅紀並不排斥二宮和也這個又宅又孤僻的傢伙，甚至願意尊重，也看重二宮的愛好。

　　想起往事，相葉盯著二宮熟睡的臉龐，也不知怎地，就有點鼻酸。

　　如今的二宮比之當年，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比起高中時被孤立的狀態，多了一群好朋友、私下笑容也變得更多了。

　　明明是件好事，只是，當他發現對方不再只屬於自己時，就覺得妒忌。

　　即使是對過去交往的對象也不曾這樣，但也許，因為二宮從最初認識時就只有他，他便也很理所當然地覺得二宮只能依賴他，當他漸漸發現二宮不再是他不管漂泊到哪只要一回頭就找得到人時，才發現自己依賴這樣的二宮有多深。

　　跟二宮提出暫時分開，是他也發覺二宮變得冷淡的時候。

　　如果二宮一直在配合他的任性，這一次，他想讓二宮自己選擇。

　　從他發現二宮總是在配合他時，他就努力維持著平衡，給對方空間、卻也維繫著這份戀情的熱度，但是，上大學後，二宮變得需要更多屬於他自己的時間，也拓展了生活圈，是他沒有注意到這點，卻又對於二宮的冷淡感到不平……即使是現在，他心裡也許仍帶點怨氣，說是讓二宮自己選擇──相葉想，那是因為自己毫不懷疑在二宮心中，相葉雅紀究竟占了多少分量……

　　相葉垂眸，不再只是看著，伸手撫過二宮細嫩的頰面，翻手用手背蹭了蹭，像是在愛撫一隻乖順的貓，低聲叱道：「老是說我笨蛋，你自己也不差啊！我以為你需要自己的空間，所以盡量不打擾你，你也從來不告訴我，你最需要的就是我的任性……」

　　──總是像這樣什麼也不說，卻在相葉找上門問想怎麼辦時，瞬間濕了眼眶又倔強地故作鎮定，捧住相葉的臉，狠狠地親吻。

　　「……什麼都不說的話，我怎麼會知道？嗯？」

　　相葉想著這場如鬧劇般的風波，好笑地捏了捏二宮的臉。

　　他那不善於用言語表達情感的戀人，也許已經做了生平最直率的一個回答。

　　「……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微微沙啞的聲音彆扭得不得了，眼睛沒完全睜開，手倒是分毫不差地抓住相葉蹂躪他臉頰的手。

　　「你家空調沒壞。」相葉抽回手改捏二宮左耳上那顆痣，從臉頰一路蔓延到耳殼的紅暈。

　　二宮閉了閉眼，貪戀地蹭了蹭相葉的手，冷不防把相葉再度扯回床上，一翻身跨坐到相葉腰間。

　　「……かず，我答應松潤明天會讓你去上課。」相葉訝異地扶著二宮的腰，暗暗讚嘆小別勝新婚這句話果然有道理。

　　「那是你答應的，不關我的事。」

　　──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明天就這樣告訴松潤好了。

　　二宮擺明耍賴到底的模樣可愛極了，相葉閉眼享受戀人難得的主動時，迷迷糊糊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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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白爛校園喜劇第三彈(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