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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快遲到了趕快貼貼準備閃人XDDDDDD

 

 

 

 

  「相葉ちゃん,到底好了沒?」二宮高高掀起衣襬,不耐煩地催促他。

 

  他沒理二宮,細心檢查後,才拿下聽診器道:「你沒有照時間吃藥吧?狀況還不理想。」

 

  二宮指指身上的吻痕,道:「那是你佔用太多時間,我找不到機會出來吃藥。」

 

  他只瞥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二宮被他微微紅起的耳根逗得呵呵笑了起來:「你幹嘛害羞啊,笨蛋!」

 

  聽見二宮那句笨蛋,他的眼神柔和了下來,但旋即正了正面色,抓著二宮的手替他把衣擺整理好,認真道:「不要讓我擔心,我告訴過你,你的身體狀況還不理想。」

 

  二宮掙開他,手收回來肘撐著床鋪,手背支在頰面上,笑道:「是我的身體?還是ニノ的身體?」

 

  他沒有心情陪二宮抬槓,腦袋裡思索著幫二宮調養身體的方法:「你知道對我來說都一樣。」

 

  「我也說過對我們來說不一樣……」二宮往後一躺,倒在地毯上,抬臂遮住自己的臉,聲音也因此聽起來悶悶的:「我告訴過你嗎?我本來是你口中的主人格。」

 

  他輕輕地道:「沒有,你沒有說過。」

 

  「那我告訴你吧!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真的很難受……有些藥吃下去時沒有感覺,過兩天再醒來才發現自己什麼時候昏過去的都不知道;有些藥吃了之後痛得連在地上打滾的力氣都沒有;也有些會讓人吐到沒辦法喊救命……試藥的過程太痛苦,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什麼感覺都沒有。」彷彿談論的不是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二宮淡聲續道:「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像站在別人的角度看自己,什麼事都變得無關緊要,我以為是因為太痛了,才讓我有這種錯覺,也可能是那些藥改變我的體質……後來,終於有機會可以逃開的時候,ニノ就出現了。」

 

  二宮又笑得像是什麼也無所謂──那種總是讓他心疼的笑法。

 

  他摀住二宮的眼,而二宮靜了靜又道:「只要ニノ想要,我就沒有辦法主控,因為我沒有心。我沒有他那麼執著……」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相葉終於問道。

 

  二宮沉默了許久,他幾乎以為二宮沒有打算回答,許久之後,薄薄的唇一張一闔,吐出的聲音極輕:「因為不管是你,還是かず,都不想要我啊……」

 

 

 

 

  研究室裏氣溫比外頭的室溫低了許多,一進門,相葉便機伶伶打了個寒顫,同時,也看清楚了他上回驚鴻一瞥沒能看清楚的東西──研究室並不大,那佔了一半牆壁大小的玻璃裡,靜靜躺著一具身體──那具身體已有兒童體型大小,看起來跟一般的小孩並沒有什麼差別,只是,頭型碩大得詭異,雙眼憤張、鼻翼寬大……

 

  三人瞪著那具全身插著管的身體,久久說不出話。

 

  就知識上來說,那裏頭的「人」不可能活著,甚至不確定該不該被稱為人,因為再怎麼看、那具身體必定從生下來起就是無腦症患!

 

  但那具小小胸膛的起伏卻又是那麼明白顯示那是一具活體。

 

  「……這下,你不用煩惱新鮮的心臟哪裡找了,相葉ちゃん。」

 

  良久,大野打破沉默道。

 

  然後被松本拍了一掌:「就叫你不要用若無其事的口吻說可怕的話啦!」

 

  大野噘起嘴念著類似「實話實說」之類的話,但這回相葉卻沒心情笑了,他走上前隔著玻璃摸了摸,才發現裏頭的人身上所有的管子全部與玻璃籠相連,這其實應該是一具維生器,讓早該在出生後就死去的無腦兒得以存活。

 

  相葉環視研究室,除了一張桌椅、另一頭擺放著儀器和培養皿等實驗用材,並沒有值得注目的東西。相葉來到書桌旁,隨手拿起一本記事本翻閱,記事本的年份是今年,大多紀載著實驗進度及成果,偶爾有著比較潦草的筆跡,大概是紀錄臨時想到的新研究計畫,相葉並沒有細看。

 

  跳過幾頁往後翻到最近的日期,看見自己的名字讓相葉疑心地停下來一看,竟然是紀錄了他什麼時候找過二宮、說了那些話……相葉愣愣地往前翻,發現二宮將他們相處情況都記了大概,而開始的日期,約莫就是二宮拿著抄有孤兒院地址的紙條來找他,卻在他面前發作那天。

 

  相葉看完前頭又翻回後面,發現字跡越來越潦草,不僅如此,最後一頁一行沒有規律地寫在橫線上,而是隨筆寫在空白處、字跡力道卻顯然大得刺破了紙張的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把記憶還給我!』

 

  相葉還沒來得及細想,松本就過來叫他,手裡抓著一塊記事板遞過來:「看來我找到你家那位病情惡化的原因了。」

 

  相葉把手上的筆記本收進口袋,恍恍惚惚地接過記事板,記事板上夾著好幾張紙,最上頭那頁地日期依舊是最近,記錄著某款藥品名的受試抽血結果,上頭並沒有註明受試人是誰,但也不需要找,相葉翻閱了記事板上的印刷紙,上頭正是他處心積慮卻一直找不到的、二宮數年前替研究中心試藥的記錄,上頭不僅記載著藥品名稱,更紀錄了藥品成分及受試結果。

 

  「松潤,你在哪邊找到的?」

 

  松本指了指維生器後方,對上相葉疑惑的眼神,解釋道:「你知道嗎?相葉ちゃん,這座研究中心的出資人姓櫻井。」

 

  「櫻井?」

 

  「櫻井財閥的櫻井。」松本點點頭。「我曾經是櫻井家的養子,這間研究室、這個研究中心研究的東西,都是為了櫻井家的大少爺……」松本說著,微微苦笑:「本來我也是這裡的一員,直到我看見那些被我們找來試藥的人的慘況,夢醒了,我從這裡逃出來,被大ちゃん救下來……」

 

  「你要來之前,一提到這個地方、提到ニノ,我就猜到了,那個,」松本指了指維生器,「我看著它出生,親眼看著它的媽媽在你的ニノ懷裡死掉……」

 

  相葉猛地回頭瞪視維生器:「你說它是……」

 

  一直沒說話的大野不知從哪走回來,沒頭沒腦地道:「相葉ちゃん,你是不是一個很差的情人?」

 

  「哈啊?」不停受到精神上的衝擊,又被大野這樣說,相葉瞪大眼指著自己大聲質疑。

 

  「因為剛剛松潤說的那件事,不只那個女人,還死了幾個人,研究中心為了掩蓋過去也費了一番心力,怎麼算,都是研究中心欠了你家那位一筆,如果他想走,研究中心留不住他,除非……那個東西是交換條件,研究中心出資讓那個活著,而ニノ則在這邊幫忙;又或者,研究中心為了保守秘密,威脅ニノ留下……依你對ニノ的了解,你覺得是哪個?」

 

  相葉沉默,松本以為他介意大野說的話,安慰道:「大ちゃん只是逗你的啦!依我的了解,ニノ被威脅的可能性、或者他用那個孩子的生命當作交換條件的可能性,都比他不願意回去找你還高,你看,這種鬼地方,連我都待不住!」

 

  相葉感激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在想,應該回去看看ニノ。」

 

  一直好奇讓相葉執著多年的對象的大野和松本當然沒有異議,從善如流地跟著相葉一起離開。

 

  ──只是、二宮卻不在相葉的休息室裡!

 

  本應安睡著人的沙發上只殘留一件相葉蓋在二宮身上的毯子,二宮身上被他毀掉的襯衫掉在地上,平常他掛在櫃子裡備用的襯衫則少了一件……

 

  相葉茫然看著沙發,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裡從研究室帶出來的筆記本,松本甚至比他還慌張。

 

  「相葉ちゃん,你不是說ニノ身體狀況很差嗎?怎麼辦?你覺得會是誰把他帶走?難道我們剛剛進研究室就被盯上了嗎?」

 

  相葉回過神,笑了出聲,抓住松本的肩膀讓他別瞎操心:「ニノ是自己走的,何況研究中心既然提供他維生器,他跟對方一定有合作關係,他也沒有做什麼需要被上層關注的事。」

 

  「那地上那個……」

 

  相葉順著松本指的方向看,地上那件破布一樣的襯衫頓時讓他想起自己早先對二宮做了什麼,尷尬地撇開頭:「啊,那個是我……啊啊總之,我猜得到ニノ到哪裡去了,我去帶他回來……你們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我們不就正在幫你的忙嗎?」松本道。而大野則默默等待他開口要求。

 

  他匆促地向兩人交代幾句,才安心離開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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