もう君以外、愛せない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大半夜，卻忽然有感而發。

奶奶年歲真的算是很有福報的數字了。

可是總是忍不住會想，她這一生，真的快樂嗎？

數年前外婆生病、病重、直到離世，我哭掉不少眼淚。

即使現在想起外婆，還是懷念不已。

以前總是習慣在回家時問媽媽我們去看阿嬤好不好？

外婆過世後，有段時間回家總是茫茫然，總是覺得有什麼想做卻已經不能做、

也已經沒有必要去做......。

可是奶奶，雖然從國中就一直跟我家同住，除了周末讓大伯接回去照顧兩天，

其他時候，都是在我家，卻也從來沒有和家裡任何人親近過。

像是在另一個星球、像是在地球彼端，近在眼前卻也無比遙遠。

好像跟他說什麼他也沒聽見、不去聽。

老爸一直都是急性子，只有跟奶奶溝通時會拿出他人生中最大的耐性(笑)

媽媽跟奶奶打招呼，奶奶會瞇著眼裝作不認識──不認識這個被他欺負了大半輩子的媳婦。

她從來沒有分辨清楚過跟她問安的是我還是我妹、我姊......

每個姑姑、伯伯、親戚來看她，都說她是裝的。

但是為什麼要假裝呢？我始終沒有弄懂過。

因為不安嗎？因為害怕嗎？

她的一生中，似乎從沒有人教會她什麼是愛、什麼是雖然疼痛卻負荷得既喜悅又甘心的感情，

而如今她生著病。

並沒有像是外婆那時候一樣難過悲痛，可是還是想，

如果、

如果能回去看看她也好。